重生四次后贵妃造反了

重生四次后贵妃造反了 第4章 总有刁民想害本宫

闻知宜说得轻描淡写,陆凝柔却是瞳孔骤缩,伸向棋盒的手也停在了半空。

惊悸只在一瞬,陆凝柔很快便回过神来,面不改色地从棋盒中捻起一枚白子。

“起手落天元,未免太霸道了些。”

“别说是霸道了,本宫纵是跋扈些又如何?”闻知宜笑得张扬,“陆昭容既然敢算计到本宫头上,就没想过会被本宫报复吗?”

陆凝柔听出闻知宜不肯将话头轻易揭过,脸色终于沉了下去:“闻贵妃说笑了,能为陛下诞育子嗣是何等幸事,臣妾恨不得日日祈求上苍庇佑腹中的胎儿,怎么会不想要这个孩子呢。”

“陆昭容能这么想就是再好不过了,毕竟陛下膝下还没有一个皇子,陆昭容此番若是一举得男,必会被陛下寄予厚望。”

“听说上次闻贵妃从悦仙宫回去时,将臣妾的侍女春妍也带回去了。”陆凝柔声线微冷,“臣妾好心向陛下求情留她一命,如今看来这丫头不仅不知感恩,甚至连多年主仆之情都不顾了。”

“陆昭容想岔了,正是有了春妍的提醒,本宫才会做下万全的准备,今日方能及时救下昭容,确保……”闻知宜抬眸看向陆凝柔,一字一顿,笑意渐深,“皇、嗣、平、安。”

二人视线交错,一个蓄意挑衅,一个投鼠忌器,明枪暗箭,互不退让。

随红依前往鸾鸣宫借斗篷的秋蕊终于去而复返,适时地打破二人间的僵局:“湖畔风大,石凳又凉,昭容快将斗篷披上吧。”

“不必了,本宫乏了,就此回宫吧。”

陆凝柔示意秋蕊将斗篷还给红依,起身向闻知宜行礼作别。

临行之际,陆凝柔却又停下脚步,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状似无意道:“这湖岸如今怕是成了皇后娘娘的伤心处,也只有闻贵妃才敢时时来此处走动了。”

闻知宜冷了脸色:“陆昭容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臣妾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而已,毕竟自从大皇子承钰在此湖中失足后,皇后娘娘肝肠寸断,哀销骨立,已是病了许久,怕是连春耕礼都不能出席了。”陆凝柔的表情看似哀伤,眼神却直直地看向闻知宜,“臣妾有悦仙宫的人照料,不劳闻贵妃费心,贵妃若是有空,还是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亲姐姐才是。”

贱妇猖狂!

闻知宜冷冷地目送这主仆二人离开,脑海中再度忆起上一世被陆凝柔嫁祸致其小产的冤屈,地牢里李璟淮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酷刑与痛楚仍旧历历在目,心中恨意翻腾。

但眼下确实不是报仇的好时机,因为陆凝柔方才不经意间提到的春耕礼就在三日后。

按照大齐礼法,帝王需在每年春耕之际,携皇后在乡野田间举行亲耕礼,亲自扶犁耕田,百官随行庆贺,以此礼仪彰显帝王对农作之重视,劝农勤耕。

礼成还宫之后,帝王随赐王公耆老等宴席,以彰皇恩浩荡,与民同苦,与民同乐。

可自从皇长子承钰意外溺水身亡后,作为皇长子生母的闻皇后悲痛欲绝,一病不起,就连协理六宫的权柄都被交到了身为贵妃的闻知宜手上,自然也无力参加三日后的亲耕礼。

上一世,李璟淮在宫外京郊行亲耕礼之时,竟有百姓冒死闯入其中,状告闻铮闻丞相贪赃枉法,在京郊强占百姓屋舍及万顷良田!

当初闻知宜在宫中听闻此事,只觉得十分可笑,她爹官至丞相,自家产业都是十分客观的,丞相府日日车马盈门,何至于侵占百姓的那点儿农舍薄田?

可闻家之后的一切罪名皆由此牵扯而出,重活一次,闻知宜不得不静下心来,细细揣摩个中蹊跷。

且不说以爹爹瞧不上这点蝇头小利,犯不上为此自毁官声;

更何况帝王出宫,百官随行,兵甲护卫,区区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,怎能这般轻易就闯到李璟淮跟前去了?

既然如今重生了,她不得不早作准备。

一番思量过后,闻知宜招来绿娆,悄悄吩咐了几句。

绿娆和红依都是从小伴随闻知宜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,也是除了姐姐之外,她在宫中唯二可信任的两人。

与心思活泛长袖善舞的红依不同,绿娆向来沉默寡言,但心思也更加缜密,也鲜少随闻知宜在鸾鸣宫外露面,因此外人只依稀知晓,闻贵妃从闻家带进宫的侍女中有个名叫绿娆的,却远远不如熟悉红依那般熟悉绿娆。

得到闻知宜的命令后,绿娆虽十分诧异,却没有多问一句,当即着手去办。

傍晚时分,果然见未央宫大宫女来鸾鸣宫宣皇后懿旨,称皇后病重,故而三日后本该由皇后出席的春耕礼相关事宜,一应由贵妃代劳。

转眼三日过去,卯时太阳初升,鼓乐齐鸣,帝王率一众文臣武将,面向东方,行三叩九拜大礼,以示虔诚。

叩拜之后,李璟淮从农官手中接过犁具,闻知宜从旁相扶,文武百官与王公耆老皆手持农具分立农田四周,恭谨敦肃地观看皇帝亲耕。

为了确保皇帝亲耕顺利,脚下这片土地早就被细细筛过不下三遍,光是踩上去就能感受到土质的松软细腻。

才将将犁出两三步,就听到外围一阵吵嚷。

仪式被打断的李璟淮停下脚,众人也纷纷循声望去,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汉子生生突破官兵的阻拦挤进来,哭喊着跪倒在李璟淮脚下:

“陛下!草民要状告当朝丞相闻铮,侵占我们村中父老的土地,我们无家可归,只能饿着肚子流落街头!求陛下做主啊!”

李璟淮闻言,皱着眉头看向丞相闻铮:“闻丞相,可有此事?”

闻丞相冷哼一声:“一派胡言。”

“草民没有说谎!”为首的那名汉子身量中等,肤色略黑的脸上涕泗横流,“草民姓陈,叫陈大牛,我们几个都是京郊陈家村的人,数月前丞相府来人,说我们村的土地原该是他们闻家产业,将我们都从家中赶了出去,地也不许我们再种,还说不许再在京城附近见到我们,否则见一次打一次。我们一村人流浪乞讨多日,实在是活不下去了,这才斗胆告到陛下跟前,求陛下开恩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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